第15章 怀孕

  顺从地倒出一杯水,林暖暖只期待尽快结束这一切。


  尖细的高跟鞋发出咯噔咯噔的轻响,孟纯快步向林暖暖走近,脚下却倏的一歪。


  玲珑有致的身体以不合理的幅度倒过来,林暖暖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子,可那杯滚烫的热水早已不受控制地倾覆,白皙的手指红得如煮熟的虾子。


  十指连心,尖锐刺骨的疼。


  孟纯不动声色地挪向旁侧,美艳的脸上多一份得意,红艳的唇一字一句道:“林暖暖,就因为我是临少的女人,你便想烫伤我,你好恶毒啊。”


  莫须有的罪名压在身上,林暖暖无力地咬住嘴唇,倔强的光在眸中闪烁。


  不依不挠地凑近,孟纯的面上被阴狠替代,“永远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,否则,我会让你知道代价。”


  最后两个字念得极重,林暖暖心头一颤,无尽的绝望笼上心底。


  她何曾觊觎过?她不过想要个自由。


  娇柔曼妙的身躯再次卧在沙发上,孟纯看都不看林暖暖一眼,冷冷的瞳自顾自地睇着精致的美甲,在林暖暖想要逃离的刹那忽地开口。


  “对了,”鼻间哼出一声嘲讽的笑,孟纯仿佛在看一个笑话,“你多少也是个落魄小姐,昨晚怎么做出那种放荡无礼的事?”


  林暖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,娇小的胸脯微微起伏,所有的羞耻和疼痛卷土重来,眼眶不争气地酸软。


  “唔,”轻轻在手上呼了一口气,孟纯露出娇美的笑,“难道林小姐不知道吗?临少最讨厌的,便是放荡不守本分的女人。”


  柔软的唇瓣已咬出了浅淡的痕,水光摇曳的瞳眸却生生没落下泪来,林暖暖深呼一口气,对孟纯所有的攻击置若罔闻。


  然而这世上总是有一种人,你越是退让三分,她反倒更咄咄逼人。


  孟纯望见林暖暖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,一双明亮的眸陡然燃起怒火,银牙几欲咬碎,她恨极了林暖暖这个模样。


  凭什么,凭什么自己费尽心机,可林暖暖却什么都不用做,便可以尽享阎天临的宠爱?


  她不甘。


  孑然妒火汹涌,孟纯右手鼓足了劲儿,啪的一声,清脆的耳光声在偌大的房回响。


  猝不及防的巴掌让林暖暖有些怔愣,疼痛尚未来临之际,耳畔却早已嗡嗡作响。


  皮鞋的轻响落在地板上,颀长的身影在玄关立住,阎天临面无表情,寒澈的双眸冷冷地望着这场闹剧。


  孟纯心下一沉,面上的阴鸷毫无桎梏地换做娇弱,不无委屈地抬头道:“临少,林暖暖她欺负我。”


  撒娇的腔调似乎刻意彰显两人的亲密,孟纯一把拉住阎天临的手臂,红艳的唇微微嘟起,“人家只是坐在这里,她就以女主人自居,甚至还想要烫伤我。”


  深不见底的眼波瞥向林暖暖颜色迥异的手,阎天临眸中一片冰霜,视线投向沉默不语的林暖暖,薄唇漠然轻启:“是这样吗?”


  呼吸霎时间变得急促,林暖暖想起清晨那意外的发现,血液由于激动而沸腾,没错,这是个好机会。


  她即将敲响自由的大门。


  小巧的脑袋摇了摇,林暖暖抿唇轻声道:“我没有,只是,只是我怀孕了,孟小姐让我做了半天的活儿,身体有些疲惫而已。”


  她的话音落下,却没有一丝声音响起,空气久久地凝滞。


  浅淡的眸在不安中微抬,眼前的一幕让林暖暖心脏漏了几秒,阎天临的脸上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神情。


  讶异在深邃的眸中一闪而过,冷冽的面容仿佛冰川融化,可再细看过去,却又再次恢复了那副水火不侵的模样。


  与此相对,孟纯的情绪一如意料之中好懂,那张白皙如雪的面容陡然涨红,薄而苍白的唇张了几张,尚未开口,彼端已传来阎天临冷彻的字眼:“滚!”


  只一个字,孟纯便觉得全身如坠冰窖,大脑在电光火石之间飞快思考,手指恨恨地攥紧又放下,细碎的高跟鞋声逐渐远去,逃离般离开。


  偌大的房间,孟纯的离去使得气氛更加压抑,周遭一片死寂。


  阎天临无言地凝视着林暖暖清瘦的身躯,她似乎比来时又瘦了些,早先置办的衣衫早已撑不起来,空荡荡的让人心生不忍。


  林暖暖被阎天临露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,粉舌舔了舔干涩的唇,脸颊不争气地染上一抹绯红。


  “你真的怀孕了?”清冽醇厚的嗓音如同一把优美的大提琴,温柔得让人忍不住沉溺。


  “嗯。”低头浅浅应了一声,澄明的眸氤氲几缕羞涩。


  房间再次陷入缄默无声,阎天临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林暖暖明净的脸上,凉薄的唇似乎有微不可察地颤动,剑眉出乎意料微蹙。


  昨晚的事,要不要和她解释一下?


  修长的大手陡然伸出,林暖暖怔怔地感受着额发上传来的温度,胸腔里的心跳剧烈,此时此刻的一切都恍若梦境。


  良久,阎天临若无其事地起身,语调再次恢复一如既往的冷静:“你好好休息,我会派曲然找个好的保姆过来。”


  说完,他深深地看了林暖暖一眼,转身离去。


  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玄关,脚步声却似乎依旧在耳畔回响,林暖暖脸上划过一抹怅然,她苦笑着摇了摇脑袋,想让那份不该的悸动冷静下来。


  喧嚣的街道,一身珠光宝气的墨镜女人忽地顿住脚步,收紧的指节死死地攥住手包,孟纯尚未从方才的震惊和恐惧中走出来。


  不是对阎天临发怒的恐惧,是对于他那份态度。


  自从跟阎天临以来,她见过他身侧待过无数女人,过眼穿花,可没有一个人能够像她一般待得这么久。


  在那些企图飞上枝头的女人中,她最有分寸,甚至敢得意地说出,她最了解阎天临的性子。


  可这一次,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,他对于林暖暖的在意,带着一种令人嫉妒的独特。


  不,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。


  这么转念一想,孟纯掏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

  “喂,如果还想捡一笔钱的话,就尽快过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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