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悦的瞥了沈芸夏一眼,楚慕白的眼睛在移向孩子的时候堆满了宠溺的笑,蹲下身,伸出大手,握住儿子的小手,柔和的问:“想爸爸没有?”


  “想。”孩子不假思索,笃定点头。


  “乖!”摸摸儿子的头,喜悦之情溢于言表,连楚慕白自己也想不到,他会如此的爱这两个孩子,有一种为人父的满足感和自豪感在xiong中激荡,就连笑容也浸透着他欢喜的温暖。


  本是分外忙碌的一天,他仍旧抽时间来看看孩子,眼底的疲惫在看到孩子的一刻被风吹散,顿时精神抖擞。


  楚慕白把孩子牵了过去,沈芸夏默默的跟在后面,料到他晚上会过来,特意去超市买了不少菜,回到家就在厨房里忙碌,四菜一汤,有鱼有肉有蔬菜,色香味俱全,这下他总不会说她虐待孩子了吧!


  把菜端上桌,沈芸夏擦擦油腻的手,回头看着陪孩子玩积木的楚慕白,渐渐的已经习惯他脸上灿烂的笑,也许他并不似表现的那么可恶,至少在和孩子相处时,他还是像个慈爱的父亲。


  他的厌恶,至始至终只对她一个人。


  沈芸夏无奈的叹口气,进洗手间去打了半盆水端出来:“小诚,小诺,快来洗手吃饭了。”


  孩子玩玩具不动弹,沈芸夏索性端着水过去,拉着孩子的手洗干净。


  “如果你不嫌弃,就一起吃晚饭。”沈芸夏一边帮孩子洗手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说。


  楚慕白定定的盯着沈芸夏的侧脸片刻,才勉为其难的答应:“好吧,希望不要太难吃。”


  从来不指望他能说句好话,也难怪,狗嘴里终究吐不出象牙,沈芸夏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,不但不生气,反而一本正经的说:“应该不是太难吃,只是一般难吃而已。”


  沈芸夏一向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,十二岁就开始帮妈妈做饭,从来没有人说她做的菜不好吃,只希望楚慕白的胃比他的嘴诚实,还她的厨艺一个公道。


  果不其然,楚慕白吃完一碗还要第二碗,吃了二碗要三碗……当沈芸夏去盛第二碗的时候,空空如也的电饭煲让她傻了眼。


  这个楚慕白,也太能吃了!


  沈芸夏揉揉半饱的肚子,只得从橱柜里拿出电压力锅,再多煮一些米饭。


  她端着空碗回到客厅,一坐下就对上楚慕白静默闪亮的眼眸,心底咯噔了一下,脸莫名的发热,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,沈芸夏慌乱的别开眼,认真的盯着自己的手,往碗里盛汤,嘴上含含糊糊的轻语:“我又煮了一锅饭,十多分钟就可以吃。”


  “嗯!”楚慕白淡淡的应了一声,拿起她放下的汤勺,也自顾自的盛了半碗香浓的番茄丸子汤。


  埋头喝汤,也不知是汤太热,还是自己的体温太高,没喝两口,沈芸夏就已经是满头的大汗,脸上浮起的红晕不但没有消散,反而越发的润透嫣红,白里透红的一张大圆脸,煞是好看。


  虽然埋着头,可还是能看到楚慕白白皙修长的手指,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,愤愤的咬牙,果然是斯文败类,装腔作势的衣冠禽兽。


  一家人围坐吃饭,也许在别人家是司空见惯的情景,但在沈芸夏和孩子的家,还是第一次出现。


  她转眼看向不谙世事的孩子,两个小家伙津津有味的吃饭,一点儿也没有受这尴尬气氛的影响,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,小嘴还一噘一噘,发出可爱的声音:“mua,mua,mua……”


  “我要喝汤汤……”小诚说着就站了起来,趴在桌上伸长小胳膊,去拿汤勺。


  小家伙给自己盛了半碗汤,又乖巧的给爸爸盛。


  “爸爸喝汤汤……”


  “宝贝儿真乖!”楚慕白喜上眉梢,宠溺的摸摸儿子的头。


  小家伙高兴的笑了起来,却不想这一勺全倒在了桌上,浓稠鲜香的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楚慕白滚去。


  楚慕白站起来的速度虽然快,却终究难逃厄运,大片的汤渍毁了他作为衣冠禽兽的行头。


  “哎呀……”沈芸夏惊叫一声,连忙站起来去拿抹布,由于太心急,被桌脚绊了腿,重心顿时,直直的朝楚慕白撞去……


  “咚……”


  “唔……”


  地板一声闷响,伴随着楚慕白的痛叫,沈芸夏有惊无险,倒在他的身上,一百二十斤的重量把他压得死死的。


  这一跤把沈芸夏摔得七荤八素,呆滞的大脑还没开始运作,就听到楚慕白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:“肥……婆……”


  楚慕白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,直往沈芸夏的鼻子里钻,竟牵扯出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,心跳骤然加快,简直要从xiong腔里跳出去。


  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沈芸夏手撑在楚慕白宽厚的xiong膛上,挣扎着要站起来,越来越多的记忆却在这一刻复苏。


  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起来……”楚慕白盯着沈芸夏绯红的脸,剑眉一蹙,颇有些不悦的斥道:“笨手笨脚!”


  “对不起……”被楚慕白斥责,沈芸夏羞愧难当,红着脸从他身上爬起来,抛开一切不该有的杂念,快步奔向厨房。


  实在太丢人,光天化日,她竟然想起那种事……脸红心跳,大口喘气平复心情。


  她是个正常的成年女性,会因荷尔蒙分泌旺盛而想男人,可那也须是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,自己悄悄的想一下,而不是今天这般,在楚慕白的面前就胡思乱想。


  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散,沈芸夏深吸一口气,抓了抹布出去,把桌上地板上的汤渍清理干净,连个正眼也不敢往楚慕白身上移,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,就算不看,也想象得出,他脱下了身上的脏衣服。


  她蹲在地上擦拭地板,视线的范围只有这一米见方,一双大脚挨着她的手走过去,下意识的抬头,只看到楚慕白高大挺拔的背影。


  沈芸夏怔怔的盯着他背上一道道整齐的红印,沈芸夏的心脏猛的一抽搐,那是……抓痕?


  眸底一暗,沈芸夏的唇角噙上嘲讽的笑,他的日子过得真是风流快活,昨夜里经历了怎么样的抵死缠绵才能留下这么新鲜刺眼的痕迹,她不再继续想,去阳台收了楚慕白前几天换下的那身衣服,除了洗衣液留下的淡淡清香,还闻到阳光的味道。


  她敲了敲浴室的门:“你的衣服。”


  水声戛然而止,浴室的门缓缓开启,沈芸夏把衣服从门缝递进去,转身便走。


  晚饭后,沈芸夏带着孩子出门,楚慕白也厚着脸皮跟过去。


  漂亮得像天使般的双胞胎儿子一直是沈芸夏的骄傲,走在路上总会接收到许许多多艳羡的目光,而此刻,孩子被楚慕白牵着走,那些目光便看不到她,骄傲自豪皆与她无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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