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，她依然是浓妆艳抹，打扮地花枝招展。
俗！
“嗯。”司马纯下意识避开顾良景的目光，心虚得厉害。
“我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。”顾良景的目光朝对面看去。
司马纯这才发现这里不只是有他们两个人，在顾良景的对面还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，看起来很干练的模样。
“那就约下次。”不确定司马珠是不是认识这个男人，司马纯为了避免和这个人打招呼，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顾良景身上。
顾良景眼睛微微一挑：“关于约定，最好今天解决。”
约定的事情？
司马纯猛地想起来昨天在订婚典礼上，顾良景曾经提起过两人之间有个约定，也因为这个约定才有两家的联姻。
这个约定应该对顾良景，对司马珠很重要。
可偏偏司马珠逃婚了，她这个西贝货上哪里知道什么约定。
司马纯有些不安起来，脑海里又冒出一件事。
也是昨天的订婚典礼，顾良景说要给过她一份文件，说让她拿给自己的律师。
但是后来因为顾良景临时有事，文件没有给她就匆忙离开了。
她的目光下意识在桌上扫了一眼，刚刚陌生男人拿出来的文件，应该就是顾良景说过的那份文件吧。
“哦。”不知道说什么，司马纯随口应了一声，忐忑地准备见招拆招。
顾良景神色有些不悦：“朱清禾，把文件拿给她。”
司马纯下意识瞄了顾良景一眼。
他那张俊朗的脸，这会儿好像寒流过境，冷得骇人。
司马纯立刻打了个激灵，有顾良景这个大冰山在地方，还真是又冷又恐怖。
“司马小姐，文件按照双方约定草拟好了，如果没有问题在上面签字后即时生效。”朱清禾的目光在司马纯脸上绕了一圈。
司马纯看了文件一眼，心情更加忐忑。
昨天顾良景的吻太突然，她心慌意乱，忘记把约定的事情告诉司马宇了。
眼下这件事迫在眉睫，可偏偏她这个西贝货完全没有自主权。
要不要假装晕倒，待会儿联系司马宇，再做决定？
“怎么？”顾良景目光微微闪了闪。
司马纯被他这一看，全身仿佛被一万根针刺刺着那样，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。
“没事。”她下意识拿起文件，掩饰自己的恐惧。
顾良景没再说话，朱清禾也保持沉默。
安静了一会儿，司马纯内心才渐渐恢复平静，眼睛往文件上扫了扫。
只是一眼，她又淡定不起来了。
协议内容条理分明，用词严谨。
但是，这竟然是离婚协议书，而且日期签署是在两年后。
刚刚订婚还没有结婚，顾良景就已经安排好两年后离婚，并且提前签署好离婚协议，这表示了什么？
顾良景和司马珠不仅仅是家族利益为上的联姻，而且还是有名无实的婚姻。
司马纯立刻意识到，这个协议很可能就是姐姐逃婚的真相。
如果换成是她，也绝对不会想要这种婚姻。
渣男！
司马纯暗骂，怒火更是蹭蹭上升。
“有问题？”
司马纯刚想开口，视线恰好和顾良景碰撞在一起。
那一刻，刚刚升起的那点火气和愤慨，立刻被顾良景冷酷的气场冲击得粉碎，只剩下心虚不安还有恐惧。
“没。”司马纯感到腿肚子发软，只想溜之大吉。
“看完没？”顾良景并不了解司马珠，毕竟两个人总共也没见过几面。
可他总觉得从昨天订婚宴开始，司马珠就变得有点奇怪。
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，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司马珠，但是里面却好像换了个瓤一样。
“看完了。”司马纯把文件放回桌上，感觉自己像迎考的小学生。
“你――”顾良景猛地看向司马纯，目光灼灼。
他终于明白自己古怪的感觉来自哪里――声音。
“我？”司马纯坐立不安。
“你的声音有点……”顾良景微微眯了眯眼睛。
司马珠的声音和副总裁秘书处的司马纯似乎很相似。不过，他毕竟和司马纯只有一次不愉快的见面，因此他又不太确定。
顾良景发现她是冒牌货？
司马纯大惊失色，刚拿起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，咖啡立刻溢了出来。
桌上平摊开的离婚协议书，先是溅上了几滴，随后晕染开来，转眼间就脏了大片。
司马纯更加惶恐不安，道歉的话几乎脱口而出。
可是下一瞬，她到了嘴边的话就因为朱清禾古怪的目光，还有顾良景拉黑的脸色给惊回了肚子里。
怎么忘了呢，她现在是那个飞扬跋扈的司马珠。
镇定！镇定！
司马纯告诫自己，摆出司马珠的架势：“我的声音很好听，很特别吧！”
顾良景冷冷扫了一眼彻底作废的离婚协议书：“很普通。”
真够自恋！顾良景心中暗暗加了一句。
“哪有？他们都说我的声音有点娃娃音，不仅如此……”
呱燥！
顾良景忍不住打断司马纯：“我还有事先走了。离婚协议的事情，我会再安排时间和你谈。”
“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，咱们早就协商好了的事情，让朱律师把文件重新打印两份给我们签字就可以了。”司马纯看他不再揪着声音的事情不放，暗中松了口气。
“你没有其他条件了？”顾良景的目光刷一下射过来，阴鸷冷漠。
其他条件？
要他以后有多远滚多远，算不算条件？
司马纯很心动，但是却不敢真提出来。
“分给我的财产需要提高。如果离婚的时间多延长几年更好。”司马纯尽量模仿司马珠的口吻和神态。
司马珠很贪婪。她的这些要求在他想之中，但又在预料之外。
因为，她这次居然没再提家族股份的事情。
她在算计什么？
“我知道了，我们改天再约。”顾良景虽然不知道司马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，但是也不会蠢到主动去提醒她。
“好。”终于可以不用面对顾良景了。司马纯猛地站起来，声音里带着激动的颤音。
“嗯？”顾良景带着鄙视和怀疑的目光立刻横扫过来。
司马纯下意识打了个哆嗦，感觉自己一下子空降到了北极，血液都被冻住了一样地冷。
“我约了闺蜜逛街shopping，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去了。”司马纯急忙摆出司马珠的姿态，高调得好像开屏的孔雀，大摇大摆地在顾良景眼皮子底下溜了。
直到她走出百润大酒店，才后反劲的腿肚子发软。
几乎跟她前后脚出来，顾良景看她坐车离开后也坐上自己的法拉利：“清禾，你看出什么了吗？”